38个国家200多名科学家联名呼吁加强对“全氟化物”的监管

（原作者：Liza Gross）

作为化学家的重要发明之一，多氟化和全氟化物质（PFASs）具有一系列卓越的物理化学性能，比如它们可以抵抗高温和不沾水、油以及污渍。而这些特殊的性质使得含氟化学品成为应用范围极其广泛的产品中的关键成分，包括不粘锅、化妆品、微波爆米花袋、防水户外用品、地毯和消防泡沫。而且因为拥有超级稳定的氟-碳键，这些化合物几乎不会毁坏，在自然环境中能保持数十年以上的稳定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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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因为这种超强的稳定性，也带来了其在生物学上的大问题：这些化合物容易积聚在野生动物和人类的身体组织中，难以代谢和消除。已有研究发现，两个研究最多的含氟化合物——全氟辛烷磺酸（PFOS）和全氟辛酸（PFOA），可损害野生动物和实验动物的肝脏，并破坏其生殖和发育过程。最近的流行病学证据表明，这类化合物也很可能导致人类产生类似的健康问题，因为在几乎每个参加过全国性检测的人员身体中都发现了这类化合物。

最近，来自全世界38个国家200多名科学家在杂志《Environmental Health Perspectives》上联名呼吁，对全球生产和使用的成百上千的含有此类氟化物油脂和疏水材料的工业和消费产品中的化学物质采取限制措施。科学家们得出结论：为了避免长期危害环境和人体健康，每个国家应该现在就采取行动，限制使用这些可以长期存在于环境中的有毒化合物。

面对科学家和公众对全氟辛烷磺酸、全氟辛酸铵，以及其它含氟化学品的日益关注，近年来，该行业的一些公司，比如3M公司，已经自愿淘汰了一些此类化学物质。一些国家也出台了一系列监管规定，使这种化合物的使用大幅下降。但更多的公司采取以“短链”的PFASs取代“长链”的PFASs的办法，其中就包括PFOS和PF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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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该行业的代表，华盛顿的含氟化学品制造商的行业组织Fluoro Council的执行董事Jessica Bowman说，“有大量的科学数据表明，短链PFASs不仅能够对社会提供重要的有用性质，而且据预计也不会造成任何显著的危险。”

而在这份被称为“马德里声明”的联署声明中，显然这208名科学家与氟化物行业的代表有不同的看法。虽然短链替代物积聚在动物和人中的可能性减小了，但它们仍然会在植物中集聚。斯德哥尔摩大学的环境科学家Ian Cousins说，“如果你定期吃的植物中有高度污染的短链PFASs，你将不可逆的大量接触这类化合物。”他也是这篇联合声明的14位撰稿人之一。

但最让Cousins担心的是这些短链化合物的长期稳定性。比方说，如果这些化合物进入水源，“短链PFASs将在饮用水中存在长达几十年到几百年，”他说。“人们会通过喝水持续大量地接触PFASs，而且难以避免”。氟化物“永远不会消失”，其分解周期要用地质年代来衡量。该声明的首席作者，加州伯克利绿色科技政策研究所的主任Arlene Blum补充说，“为了避免将来出现问题，国家需要立即行动起来，将化学品严格限制在“必要的用途”，并投资于开发无氟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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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是现在监管短链PFASs的唯一国家，但也只有对与食物接触的材料有限制。研究人员指出，由于该行业公司一直不愿意公布有关产品含有这类化合物的数量、用途，以及化学性质的专有信息，这让研究不同PFASs的全球影响变得很困难。“马德里声明”敦促各国政府和制造商将目前没有公开的替代品数据公之于众，而不是要求政府资助研究人员花掉几年的时间和大量经费去调查这些商业产品的属性和影响。

虽然没有签署这个声明，但是加拿大的Simon Fraser大学的环境健康专家Bruce Lanphear也认为，科学家们出来呼吁更安全的替代品是非常关键的。他说，“很多时候，我们是在用一种有毒的化学品来代替另外一种有毒的化学品。”但他不确定全世界的化工监管机构是否已经做好有效反应的准备。“如果没有有效的化学品监管体系，我们就需要几十个甚至几百个这种声明，来针对每一个不同的或可疑的有毒物质。”

已经有一些政府机构开始行动了。今年三月，在获悉食品包装里的短链PFASs在人体血液中被检出后，加州的环境污染物的生物监测项目的科学顾问委员会一致同意开始监测所有种类的PFASs。观察家们认为加州的举动是值得关注的，因为加州是世界上最大的消费类产品市场之一。在国际上，联合国关于化学品监控的《斯德哥尔摩公约》（美国尚未批准），已经对全球的全氟辛烷磺酸采取了严格的限制，并且可能很快同意彻底杜绝该化学品。

与此同时，氟化物行业组织也都在密切注意事态发展，但表示开发有效的替代品可能非常困难。例如，尽管研究人员已经开发非氟化物以替代一些长链PFASs，但它们因为不符合性能要求，已经在多个方面被证明不适用。

1. http://ehp.niehs.nih.gov/1509934/

2. http://news.sciencemag.org/chemistry/2015/05/scientists-call-limits-emerging-class-common-long-lived-chemica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