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货币之旅·日本篇】我们为日本的低利率操碎了心，但日本人好像并不太发愁？
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CF40）联合华尔街见闻推出的2017全新专题节目——《全球货币之旅》现已上线。如果你还不知道这么好玩儿的事，就先戳这个链接去看看吧。
简单概括一下：2016年的第三、四季度，CF40连续组织了对日本、欧洲、美国央行和相关智库的现场访问，《全球货币之旅》这个专题节目就是访问调研成果的精华部分。顺带一提，《序章》和《开篇01》是免费收听哦~
今天，这趟旅行来到日本站。声线慵懒的高博和萌萌哒的张斌要告诉你的是，言必称日本泡沫已经不会让你快速成为网红经济学家了，反而会显得你很out……还有，我们为日本的低利率操碎了心，但是日本人好像并没有那么苦恼……以及，言必效仿的日本产业政策，其实一言难尽……
总之，我们对日本经济的误会还真是有点多……
今日讲者简介
高善文，CF40学术委员，安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
他有些像本专辑的“架构师”。无数迷妹可能要喊“高博声音太迷人！”
10多年前，他已经被视为中国宏观经济、资本市场预测的现象级人物。
可是，极少有人了解他曾经的日本留学生涯，和他对全球货币政策如何影响中国市场的认识框架。
张斌，CF40高级研究员
如果不做经济研究，他最想当“厨子”。
过去1年，中国政经界最具争议的命题是包括供给侧改革在内的“产业政策”
他的观点虽围绕日本得失，可绝对称得上“重辣”。
日本01 | 看似无解的低利率，日本人好像没那么苦恼？
《全球货币之旅》日本篇（上），本期时长约27分钟
“共识不靠谱，后果很严重”
“站在日本市场角度”下的经济，有些外界观察者可能理解错了
“赌一下2017年底的日元兑美元的汇率”
“你是赌……要贬是吧”
“对”
“那我就下……”
……
16年日本变化
“对我来讲日本不算陌生。在十六年前的时候，我在日本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但这次去，有几件事……”
“日本以前是有垃圾筒的，他们说后来因为反恐……”
“东京很多地方都在施工，20年前应该不是特别多见。请教过当地的日本人，一个说法是跟奥运会有关，因为日本已经申请承办应该是2020年的奥运会，所以它有一些准备性的要求。另外可能有关系的就是安倍就任以来，采取了很大的刺激经济的措施，效果嘛……”
……
“他们把2003年作为分水岭”
“国内的研究人员每次讨论完了泡沫，几乎无一例外都会举日本的例子，都会举到日本80年代后期的泡沫、随后长期停滞的增长。而且看起来呢，中国的这个政策当局对日本泡沫经济的教训也是极其深刻……”
“有个段子：如何快速成为网红的经济学家，其中一个必修课就是言必称日本泡沫。”
“多数中国人对日本经济的印象基本上就是在1991年泡沫之前明治维新之后……到现在25年了，一直没有调整过来，经济增长一直很低。所以对这个泡沫破灭以后的日本并没有特别深入的了解，似乎也缺乏了解的兴趣。但是我们这次跟着金融40人论坛走了一圈以后，发现站在日本社会的角度来讲，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会略微有一些差异。”
“日本社会的共识似乎是2003年以后，他们已经摆脱了泡沫经济的影响，经济基本上已经正常了。但为什么它的增速在中国人看起来那么低呢？站在日本社会的角度来讲，一个共识性的意见就是人口增长率快速地老龄化，青壮年人口的增长，整个社会劳动人口的增长都是负数，甚至对经济的潜在增长率造成了非常大的抑制作用。但是相反的，日本从基本面上来讲金融体系已经非常地健康，金融市场基本上已经正常化，通常的例子是……”
“中国人经常比较感兴趣，1991年之前日本的泡沫经济，研究比较多一些……但是站在日本人的角度来讲，应该说与（中国研究者）主流的看法不相同”
……
神话被轻信，后果很严重
“所以一代又一代的日本人，没有见过房价下跌是咋回事，没有见过地价的下跌……这个记忆对房价的影响非常深，确实影响非常大。”
“人总是相信自己的经验……但是回头来看，共识有的时候也是不靠谱的。而且共识一旦不靠谱，后果极其严重，因为每个人都按照这个想法采取行动……”
“为啥利率老这么低，经济就是死活起不来……但是日本银行感到很苦恼的是不管怎么耍，然后始终公众就不相信日本会有通货膨胀……你现在要说服我‘要刺激，来吧，有通胀，大家赶紧来玩吧’，形成有效的刺激特别地难”
……
“他们好像没那么苦恼”
“日本人现在的苦恼，跟我们现在的苦恼其实还是有一定的差别。它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又是在相对比较快速的老龄化的一个经济的状况”
“从我们的这种判断标准、评价体系去看日本的时候，总会替他去苦恼。它老是这样，又不增长，没有进展似的。但是觉得我们见过日本人，他们觉得过得也不错”
“日本人觉得没问题，零增长也不怕。哪怕是零增长，每年工资都不增长，收入不增长，老板不加工资，没问题，生活过得还不错”
“这是最早对传统的货币政策框架提出挑战的国家，最早面临0利率，最早面临非常低的增长，最早面对非常低的资产利率。刚开始别人在边上看热闹，觉得日本怎么那么笨啊，通胀预期啊，量化宽松啊……但是回头来看，恐怕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
日本02 | 这些言必效仿的“成功”，为什么高度存疑？
《全球货币之旅》日本篇（下），本期时长约20分钟
日本的产业政策，是个有争议的成功
中国的产业政策之路往哪开？
这不过是意外
“想搞大飞机没搞成，汽车刚开始不是它的产业中的重头戏，到后来没想到搞得那么好”
“没想到一夜之间，日元升值了，远远超过10%了，这下全白忙活了。但是，正是因为在日元这么一个大的升值压力下，企业不进就得死，日本企业成功的国际化全是逼出来的”
“很多人为什么反对货币升值，它确实是生存压力，但如果是一个良性机制的话，它确实也是产业升级里面最强有力的一个动力。不做就要死，但是做出来到最后就是整个国际市场上最有竞争力的”
……
成功？失败？
“日本产业政策有成功的案例，但是也有大量不成功的案例。综合衡量成果收益，至少是有争议……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地方”
“我碰到韩国的一个很重要的官员，他讲日本经济两个地方很失败”
……
“官督民营”
“在一个自由的市场竞争中，这些企业已经胜出了，或者说比较明显地具有优势。政府再去扶持它，然后扩充它的优势……这是一个重要的方法之一，它前瞻性地超越市场”
“美国发达的资本市场能够把新兴工程筛选出来，能够用大量的风险资本去扶持它”
“如果政府完全不去帮，你说在这样一个直接融资和资本市场特别落后的体系中，新产业就一定能成长起来吗？这个是高度存疑的”
……
雄心勃勃，但掺和不进去
“美国在南北战争结束之后，每一轮技术革命都不缺席。每一轮技术革命，即便是原创的思想从别人那出来，它基本都深刻地参与其中”
“日本非常成功的就是汽车产业肯定是扶持过的，而且被认为是成功的案例。但是应该说90年代以后的互联网信息技术革命跟它没有太大的关系”
“日本政府不是说没有看到这点，它也制定了雄心勃勃的政策，但是这些搀和都不成功”
……
长着长着，就不起作用了
“我自己的感受产业政策在工业化初级阶段有点用，刚从农业经济社会过来之后，储蓄严重不足，投资做大规模受到限制，这个阶段，政府稍微地补贴一下投资，尤其是工业方面的投资，那时候市场有很多不完善，产业政策能说出一点道理来”
“第一个是出口导向，通过一系列的措施，包括汇率的抑制，包括扶持出口部门，这是一种筛选性的政策。另外一个就是官督民营，以市场竞争为基础，市场初步筛选出然后政府再去扶持”
“长着长着到了一定阶段之后，再有产业政策的成功概率是很少的。因为越往后越难，不是难在资本和技术，是难在人力资本”
……
中国出路在……
“具体对中国有益的结论来讲，应该说在历史上，中国在一定程度上也采取了出口导向的政策……”
“但是中国现在，已经是一个中高收入国家，继续以出口导向为主来制定产业政策肯定是有问题的。另外经济规模和复杂程度已经这么高，要么有一个系统的产业政策，要么有一个系统的风险融资体系”
……
“不当经济学家，最想当厨子……”
“你们有没有关于某个问题争吵过？”
“肯定会有啊。吵架是常有的事。”
……
剧透先到这里。点击文末“阅读原文”或扫描下方二维码可以收听完整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