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院士说,从事介入呼吸病技术的医生应该是呼吸科中最有血性的医生。上海市胸科医院孙加源教授就是这样一位“有血性的大夫”。他自信而不失谦逊,乐观而不失冷静。对于自己所从事的介入呼吸病学,对于自己用手中的介入技术为患者解决了问题,总是兴奋而富有成就感。这种热爱和激情,一定能让他在介入呼吸病学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介入呼吸病技术也许是学科发展制高点
医师报:您认为介入技术对于整个呼吸学科的发展而言,具有怎样的推动作用?
孙加源:介入呼吸病技术,从呼吸专科医生角度讲,主要包括三个部分:经支气管镜、经胸壁、经血管。呼吸专科医生使用较多的是经支气管镜,或者经胸壁针吸活检技术。
近年来,随着我国新技术的进步,介入呼吸病学已经被列为呼吸病学单独的亚学科。从2011年起,中华医学会把介入呼吸病亚专科作为独立的呼吸学科亚学科来发展。现在,新的现代介入呼吸病技术层出不穷,如慢性气道疾病治疗技术:肺减容技术,在重度肺气肿里的应用;哮喘热成形技术,在药物难以控制的重度哮喘的应用;还有早期肺癌的消融技术,随着如今肺结节的增多,这项技术的未来会非常有潜力,也是非常有前途的技术。
从呼吸科学科发展来讲,介入呼吸病技术可以拓宽呼吸学科发展的阵地,它让学科发展的方向更加广阔了。未来,新的介入呼吸病技术在某些疾病中应用,也许是呼吸学科发展新的制高点。
总之,我认为介入病呼吸技术有两个方面的意义:从技术层面来讲,它是必备工具;从学科发展来讲,它是有力武器。
介入呼吸病技术是呼吸医生必须要掌握的一种工具。如果没有这种工具,呼吸科很难有所发展。作为一种工具和手段,介入呼吸病技术已经被应用得非常普及。例如最常用的是气管镜,从吸痰到感染的病源学诊断,肺癌的诊断等。
如同现在的消化科,有消化内镜;心血管科,有心血管介入。呼吸介入发展得晚,介入呼吸病亚学科在呼吸科的地位未来也许就像消化内镜和心血管介入在它们学科里的地位一样。
怎么才能达到这样的地位?工具和手段是必备条件,关键还要建立制高点,能够解决药物不能解决的疾病。例如慢阻肺、哮喘、早期肺癌。如果能够解决早癌,就像心血管能够解决心梗一样,对呼吸学科的发展将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三个故事 激励自己不断前行
医师报:正如您刚才介绍的,呼吸介入是作为年轻而飞速发展的学科。在很多新技术上的探索,比如导航支气管镜、超声支气管镜技术的探索中,有哪些给您留下印象深刻的事情呢?
孙加源:我从事这一行已经有十年时间。从2007年博士毕业以后开始,在这个过程中也经历了很多事。在刚开始做超声支气管镜的时候,有一例患者让我印象深刻,当时,患者希望拿到更多标本去做基因检测,但是,患者在做超声支气管镜的过程中出血,并发生了窒息。经过及时抢救,终于挽回了一条生命。通过这个案例,我们意识到,呼吸介入技术是一个有创的技术,一定要在保证患者安全的基础上再去做。
还有一个案例,让我印象非常深刻,也让我感到比较自豪。一个华侨在国外著名的诊所看病,国外的医生告诉他,你要做电磁导航支气管镜可以去中国上海市胸科医院找孙加源医生做,他绝对有能力帮你解决问题。能得到国外同行的认可,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鼓舞。
在工作的过程中怎么去创新?以前,我们用导航支气管镜去做诊断,用刷子、用钳子去做活检。后来,我们在临床实践中去思索,有很多不能做手术的患者,如高龄、曾经手术过、多种合并症等,这样的患者不能接受外科手术,甚至连经胸壁活检都不能做。但是患者可以接受气管镜的检查,如果我们把检查的刷子、钳子换成治疗的器械,可能就可以对这些患者带来治疗。
基于这样的一个临床思维,在2015年4月,我们同国内厂家合作,改造了软性的经支气管镜使用的射频。在世界上第一个在电磁导航支气管镜引导下对不能手术的患者进行经支气管射频消融治疗,后来我们也同国内厂家改造了经支气管镜使用的微波。我们可以为这些患者所做的,不仅仅是诊断,还能给予治疗。这样的创新过程非常鼓舞人心,也不断推动我自己不断前行。
十年的过程很长,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在这里我只讲了三个小故事。对于未来也好,对自己也好,这是借鉴,也是激励。
工作中就怕没激情
医师报:王辰院士说过,做呼吸介入的医生应该是呼吸科里最有血性的,您是如何理解的?
孙加源:王院士说的很多话,都是让我们感到非常鼓舞。在战争年代,那种不怕死、不怕累、不怕苦的精神,延续至今,做介入也是这样,不管是做介入,还是做任何事情,其实都应该如此。刚从事这个行业的时候,每天下班回家的路上,我都会非常地兴奋。我总在想,今天我救了多少患者,诊断了多少疑难患者,心中充满无比的自豪感。现在各类呼吸介入手术是见怪不怪了,但是我也在不断地寻找当初的那份热情。工作中就怕没有激情,没有动力,没有血性。所以,我们要做大的事情,要做难的事情,要做对的事情,要做创新的事情。
例如前天,一位83岁的不能耐受手术的肺结节患者,我们通过一次介入手术,现场诊断出病理结果,随后马上进行经支气管消融治疗肿瘤。工作中我们正是用这些不断的创新技术为患者带来有效的治疗,来保持我们的激情,保持我们的血性。我想这也是在学会的领导、学组的前辈的鼓舞下,我们身体力行去做的一些事情,进而提升自己。
《医师报》5月17日20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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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毕雪立 值班:张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