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5-HT在抑郁及其治疗中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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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目前人们对抑郁本质的认识及某些最常用的抗抑郁药，一篇近期发表于《神经科学与生物行为学综述》（Neurosci Biobehav Rev. 2015 Jan 24;51C:164-188）的文章提出了大胆的挑战。研究者指出，抗抑郁药背后的技术成分似乎正在倒退。

研究者梳理了现存支持抑郁神经递质假说的研究。该理论认为，脑细胞间隙内较低的5-HT浓度与抑郁相关。这一学说已统治学界近50年，同时也是目前临床常用的选择性5-HT再摄取抑制剂（SSRIs）的机制基础：通过阻断5-HT的再摄取升高该递质在突触间隙内的浓度。

通过回顾相关研究，作者提出了以下三个观点：

★在包括忧郁型抑郁（melancholia）在内的多种抑郁表型中，5-HT能传递实际上是增强的；目前可供使用的最高质量证据显示，抑郁发作期间，5-HT的释放及使用量其实更多。

★5-HT能与调控大脑能量相关，通过重新分配患者大脑内的资源提高机体对抑郁的适应能力。然而，SSRIs扰乱了能量稳态，故常在急性期治疗中加重抑郁症状；“有些患者报告称，自己在抗抑郁药治疗的前两周感觉更糟，没什么好转，这就是原因。”

★抑郁症状的减轻并非得益于SSRIs的直接药理效应，而是大脑试图重建能量稳态的代偿反应；这一过程需要数周，也可解释SSRIs的治疗效应为何存在延迟。事实上，药物可能恰恰干扰了大脑自身的恢复进程。

主要研究者、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的Paul Andrews指出，增强5-HT能的药物增加了抑郁患者恢复的难度，尤其是在短期内。“我们需要反思一下我们的所作所为，”他指出，“对于那些罹患最常见类型抑郁的患者而言，我们似乎并没有帮到他们，而是在其康复的道路上设置了阻碍。”

精确测量大脑释放及使用5-HT的情况在现阶段尚无法实现，对于存活的人类大脑而言并无安全的测量方式。现实世界中，科学家必须依靠测定5-HT代谢产物的水平，或将动物研究的结论推广至人类。

作为一名进化心理学家，Paul Andrews曾在先前的研究中指出，抗抑郁药在停药后实际上将患者置于更糟糕的状况之中；而抑郁本身纵然痛苦，却是针对应激的自然而有益的适应过程。